第4页 / 共6页
19 谢子安
盼望着，盼望着，谢子安的禁枪期满了，就让老爸送来一个元祖冰淇淋蛋糕，庆祝自己可以大开杀戒。
她们提着蛋糕去排食堂的面条窗口，炎炎打了一碗雪菜肉丝面，先去找座位。笛子要了一块大排，还想要爆鱼，谢子安阴森森地在她耳后问：“你还吃蛋糕吗？”
这时，另一道声音在谢子安身后幽幽响起：“那你们还吃蔬菜吗？”
谢子安感觉自己被误伤了，不吃蔬菜的明明只有笛子。
心虚的笛子索性要了两份笋尖肉丝面：“沈哥，我们洗心革面了。”
沈燕然于是探头：“阿姨，我也笋尖肉丝。”
三碗面一起下锅炒浇头，他们在一旁等。上次谢子安和沈燕然不欢而散，今天还是有点冷战状态。笛子无知无觉：“沈哥，来吃蛋糕啊。”
沈燕然没回答，看了眼谢子安，她和笙竽同时get到，意思是你不邀请我？
笙竽推了一把谢子安：“快快快！”
谢子安不情不愿：“请你吃蛋糕呗。”
沈燕然才满意地嗯了一声。
这边炎焱见到三个人端了面过来，笑着说：“燕然也来了，正好我占了四人座。”
四个人落座，谢子安开始分蛋糕，手比食堂阿姨还冷酷无情，每个人就分了一小块，沈燕然的稍微大点，笙竽的最小。
笙竽恨道：“我真是看错你了。”
“唉，不要这么说嘛——”
谢子安开始细数她班上还有小吴哥，大吴哥，这个姐那个姐要送。
笙竽鼻孔喷气：“那我就应该吃大排。”
谢子安不理笙竽，问沈燕然和炎焱：“好吃吗？”
炎焱笑道：“好吃的，就是太少了。”
笛子讲话是放屁，但是炎宝讲话不能不听。于是谢子安又给大家添了一轮蛋糕。
“你生日不是在一月份吗？”沈燕然其实知道具体的日子，但是没有好意思说。
谢子安逗他：“一月份太忙了，提前先过了。”
“提前了几个月吗？”沈燕然当真了。
炎焱笑着解围：“也是庆祝子安好事发生呀。”
谢子安很怕沈燕然打破砂锅问到底，毕竟他一向如此。接下来的问题她都能猜到，什么好事？为什么有好事？什么时候的事？
但感谢上帝，沈燕然没有连珠炮发难，只是沉默地吃完了面条和蛋糕。谢子安急着要去教室分她的蛋糕，笛子也要跟着去找女神小吴哥，两人走在前面。炎陪着沈燕然慢慢走在后面，沈燕然突然问：“子安和我说话，声音一直挺轻的，是不是？”
炎焱：“啊？子安，她，她嘴巴毒，声音不大。”
沈燕然点头，控制不住的有点难过，有点蔫头耷脑。
炎焱问他怎么了，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比之前更不想话说，觉得很没劲。他突然想起陆海空拿着泡面走出小卖部的那个雨天，安静的很反常。时隔三年，他终于理解到，那个时候陆海空其实也很伤心吧。
400女侠路上遇到谢子安：“哟，提了个蛋糕，过生日呢？”
“嗯，来吃蛋糕啊。”谢子安肉痛地笑。
400女侠也不客气，不去食堂了，跟着谢子安往回走：“你内枪还要吗？正好我送你做生日礼物咯？”
“她的枪怎么了？”沈燕然虽然伤心，耳朵还是很尖。
“我看着用不了了，”400女侠前后看了一眼：“你俩认识啊？”
沈燕然“嗯”了一声，400女侠想起来：“哦，对！你俩之前一个学校的。”
唉，现在也是一个学校的，只是关系大不如前了。沈燕然更加郁闷了。
谢子安进文A班亲亲热热地分了一圈蛋糕，收了一波姐妹们临时摸出来的礼物，心满意足地绕到月牙湖长廊，跑着登陆战斗世界。
其实400女侠说的没错，她正需要一把枪。虽然她已无意战斗世界，但是她要去百炼台炼剑，一路并不通畅，没有趁手的武器寸步难行。不仅要买枪，还要复健，至少达到B+的水平，才有到达百炼台的希望。
她进了好些武器店，几家不卖枪，几家没有适合她长短的枪，总之都无功而返。她顺着招牌踏进了“十全武器行”，心里默默决定，没有就回去吃晚饭了。
谢子安问店员有没有枪卖，店员笑容甜美，说的话却很冰冷：“还有一把，有位大侠正在看呢。”
谢子安溜达过去，发现这位大侠正是吃了她蛋糕的沈燕然。
谢子安拍拍他：“就一把了，给我把。”
沈燕然有点意外的转身，看到子安，随即点头：“我买给你。”
谢子安不是这个意思，她探头看了眼价格，果然十分昂贵，于是很坚决地摇头：“不是不是，就记在笛子家布行上好了，她会付钱的。”
沈燕然一脸无语，还以为她要拍出现金直接全款提，结果只是换了个金主爸爸。
沈燕然于是不与她纠缠此事：“不用。”然后对店员指指谢子安：“给她是不是太长了？”
谢子安嘴硬：“我看还行。”
“可以缩短枪身，还可以刷漆呢亲。”店员回应。
“你不是要送我一把剑吗？”沈燕然低头看谢子安，掂了掂手里的枪：“无功不受禄，还你一把。”
沈燕然要这么说话就很没有意思。
谢子安朝沈燕然翻了个白眼，沈燕然冷哼了一声回应她。
这边沈燕然和店员已经敲定了改装细节，甚至还给谢子安安排了一个玫瑰金的漆。店员通知他们：“这边稍等一下哦，两个小时以后就可以来取了。”
过程虽然很不愉快，但毕竟人家送了她一支枪，谢子安也不打算继续翻白眼了，就想和沈燕然敲定一下乘风Pro的外观设计。
沈燕然随口道：“都可以，”转而又开始打破砂锅问到底：“龙吟到底去哪儿了？”
“这个故事很复杂的。”谢子安头疼道。
沈燕然往外拉了拉两只耳朵，示意自己可洗耳恭听呢。
谢子安无奈，慢慢说了参加少荆营失败，决定放弃战斗世界，融了龙吟一系列的事情。并不是很光彩的一段心路历程，这也是她第一次很完整地对别人剖析出来。
“我慢慢认识自己，什么可以做的很好，什么地方有很大的缺陷，积累了一些自信，也不得不承认能力的边界，”谢子安总结道：“发现自己好普通，其实没有盲目自信的时候快乐。”
沈燕然原本抱臂站着，听着听着蹲了下来，最后坐到了店门口的台阶上，谢子安以为他睡着了，沈燕然突然抬头看她，很无厘头地提问：“那你还觉得陆海空很坏吗？”
“宇宙无敌大坏蛋！大渣男！你可别太爱了！”谢子安又开始翻白眼。
“哦哦，”沈燕然做了一个打住的动作，示意子安别再骂了：“其实他离开的时候挺伤心的，不过这显然不妨碍他做一个渣男。”
谢子安怀疑道：“你想说啥？”
“我觉得，”沈燕然斟酌道：“可能都没有你想的那么绝对吧，也不是你想退缩，就不值得战斗世界的任何东西。”
“大家应该都有犹豫，害怕也不妨碍你枪用的确实很酷，也很聪明，很可爱……”
谢子安和沈燕然的脸慢慢都有点红。
沈燕然艰难道：“……总之，我不觉得你有什么不好的。”
20 沈燕然
两年的空窗期，让谢子安的战斗力下降的很厉害。除了她以前用的最多的背刺手法，别的拦拿扎基本功都忘的差不多了。
笙竽一竹竿把谢子安挑翻在地，又立马拉她：“子安，起来！你可是全宿舍的希望呀！”
谢子安倒不在意，跳起来拍了拍灰：“复健一下就好了。”
“也是，暑假还可以练。你多找沈哥陪你吧，我有点忙。”笙竽看谢子安欲言又止，狐疑道：“你俩又怎么了？”
谢子安忸怩了一下，然后就把沈燕然给她买枪时说的话背了一遍。
“他觉得我很可爱欸！”谢子安兴奋道。
笛子嗤之以鼻：“你确定他不是在说你的枪法吗？”
“那也有可能。”谢子安对此不太在意，随手转了个云枪：“以前可爱，那现在这也是风韵犹存。”
谢子安都害羞不了三秒，就要开始耍宝了，笛子感到很无奈，只能嘱咐她多练习。好在谢子安并没有满足于风韵犹存的枪法，一三五找沈燕然，二四六找小吴哥，礼拜天去找400女侠讨点打，肉眼可见地有进步。
愉快的暑假结束了，新学期的战斗力分级也要开始，谢子安自觉功力恢复了五六成，走在路上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吃完饭遇到张勋和400男侠，主动朝他俩比了个Hi，张勋走过来和她一起回教室。
张勋：“哦，嘲讽脸不二周助。”
谢子安：“你好，Plan C。”
400男侠也还记得这个无辜的垃圾：“你和她现在玩挺好的？”这个她显然特指400女侠。
“她单方面殴打我，不是很熟，吹不了枕头风。”谢子安礼貌道。
“你干嘛？”400男侠忍俊不禁：“你觉得我想找她复合？”
张勋忍不住插嘴道：“他俩没可能的，女侠要回战斗世界，男侠要和我一起考北大。”
谢子安并不关心他俩有没有可能，她只关心他们是否考得上北大：“厉害厉害，但是建议多做打算。”
400男侠气笑了：“嘿！你！”
张勋习以为常：“那你什么打算？”
“摇摆摇摆。”谢子安摇头晃脑。
“你不会是在观察我们然子的选择吧？”张勋开始八卦。
谢子安懒得理他，正好文A班到了，于是朝两位Plan C挥手作别。
她走后，400男侠碰碰张勋：“这个无辜的垃…额…嘲讽脸喜欢沈燕然？”
“没错。”张勋道。
400男侠正好看到沈燕然在走廊擦窗台，就跑过去勾他脖子：“哥哥，你好厉害耶！”
沈燕然躬身对他做了个“施主自重”的手势。
400男侠不罢休，勾着沈燕然的脖子摇他：“嘲讽脸不三不……不二都喜欢你啊？”
“是不二周助。”张勋补充，400男侠连连点头。
沈燕然脸红，左右看：“谁说的？”
400男侠朝张勋努嘴，张勋立刻展现出学霸应有的谨慎：“代表我个人观点。”
“哦，不要乱说。”沈燕然闷闷道。
这两个人，嘴上要考北大，实际一天到晚在当老娘舅，难道北大还有老娘舅系？沈燕然在心里看衰他们。
张勋有眼色：“好了，去做小题。”
400男侠还有正事：“对了哥，你知道不二周助的那个，很漂亮的朋友，要选什么世界吗？”
沈燕然对炎的事一问摇头三不知，张勋嘲笑400男侠有点低配，400男侠没听懂，但也没深究，回去做小题了。
沈燕然继续擦窗台，无意间看到玻璃上自己的影子，穿着白色校服短袖，静静地回望着他。两年来，他又长高了一些，脸瘦了一点，更重要的是，内心沧桑了很多，感觉可以给陆海空当一个沉默寡言的父亲。
张勋说400男侠低配，他其实听懂了，400男侠确实有一点点像陆海空。但这一点相像，尚不足以带给他思念或者悲伤的情绪，冥冥之中，他相信他们还会再相见。
只是有点遗憾，陆海空现在不能出现在这条走廊，承认他已经长成了一个合格的父亲。
21 谢子安
开学第一个周六，谢子安起了个大早，去月牙湖登陆战斗世界，直奔熔岩谷，一路磕磕绊绊，挂了点彩，终于在傍晚到达了核心区域百炼台。百炼台是安全区里唯一一个可以练出好剑的地方，她提前了三个星期就在熔岩谷前台预约了今天。
熔炉前，谢子安把准备了两年的材料一一摆好，提升攻击力的，提升攻速的，增加幸运的，一堆一堆，像摆摊一样。她对着提前打印的材料清单一个一个数，才发现她系的中国结不见了。
初中的时候，谢子安编出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平安扣，沈燕然见了以后，曾向她虚心请教平安扣怎么编，说很适合挂在剑上，她原是想要顺便送给沈燕然的。
美术老师在摆弄他的昆虫标本，笙竽老老实实地在画板前画雕塑。手机突然连着震动了三下，笙竽疑惑地拿起来看了一眼——毕竟她已经把废话输出大王子安和嘤嘤怪炎焱都设置免打扰了。
沈燕然：笙竽，在吗？
沈燕然：笙竽，你知道子安在哪里吗？
沈燕然：子安好像掉了她的中国结。
笙竽知道谢子安那个恨不得系在头上的中国结，是她用鸟屁股毛编的，很丑。谢子安的手工课作业大多是笙芋晚上做完以后，早自习扔到她桌上的，所以这个谢子安引以为豪的平安扣还是丑得很客观。
她回复沈燕然说子安在战斗世界，一早就上线了，不知道在干嘛。然后放下手机打算继续画画，沈燕然又问她方不方便带他去找一下子安，笙竽有点犹豫，她不知道子安会不会感到冒犯。美术老师隔着装虫子的玻璃瓶看她，眼睛显得很大，他说你周末为什么非要画画，多和同学玩玩吧。笙竽只能背着画板回去，和沈燕然去战斗世界找谢子安。
笙竽开了一个跟随队长，惊讶地发现谢子安居然浪到了熔岩谷，沈燕然抽出他的“建安”，打算抗着笛子快剑加鞭飞过去（并没有披露子安滑下来的事故）。笛子连连拒绝，表示自己并没有子安这么厚的脸皮和那么矮小的身段。于是他们只能牵了两匹共享宝马骑过去。
笙竽找话题：“沈哥，你知道子安为啥去熔岩谷吗？”
沈燕然有点别扭：“子安要给我炼一把剑。”
笙竽吃了一惊，谢子安其实和她说过一嘴，但是她没有放在心上。谁能想到这个女的学了两年打铁，就要胆大包天地给剑圣炼剑，也不怕劣质剑拖累人家输出。
心里吃惊谢子安不靠谱，笙竽的身体还在诚实地给谢子安美言几句：“那真是礼轻情意重啊！”
沈燕然颇为无奈：“她去炼剑，把龙吟给融了。”
谢子安把材料都扔进了铸剑炉，看到显示铸剑时长为180分钟，就知道这波运气超常发挥了。一般来说，120分钟是高阶武器，180分钟就是顶配武器了。她盘腿坐在了材料台上看炉火，开始思索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乘风Pro还给沈燕然，又没有被丢掉的风险。
但是她只想了2分钟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身边多了笙竽。
“你怎么来了？”谢子安一头问号。
笙竽扁嘴：“被沈哥拖来的。”
“啊？他也来了，”谢子安四处张望了一番：“哪儿呢？”
“外面呢，不是一个队的，他进不来。”笙竽走去熔炉张望，乘风Max静静的躺在里面，样式古朴，周身气势不凡。
谢子安取出新剑，随手比划了两下，剑风拂过笙竽，笙竽也忍不住赞到：“好！”
“那是，”谢子安朝笙竽自信道：“两年的心血呢，哪儿还有别的剑这么受人重视呀。”
两人走出百炼台，来到空旷的山峰顶上，风声猎猎，沈燕然抱臂等在门外。见到谢子安，他自然的松了双臂，接过谢子安手里的剑，细细端详起来。这柄剑比乘风重，也更锋利，更有力量感，却有着很乘风几乎一样的外形。
这种感觉很奇妙，原来世界上有另一个人，记得他佩剑的每一道生长纹。
“取名了吗？”沈燕然问。
“还是叫乘风吧，”谢子安补充道：“Max版。”
“谢谢，”沈燕然忍不住笑了，随后认真道：“我很喜欢。”
22 箫笙竽
进入了高三上学期，笙竽开始申请各种美术大学，每天子安和炎焱下课回来都能看到她把耳机线上的麦克风绑在脸上参加线上面试。于是她在生日的时候收到了子安和炎焱赠送她的无线话筒。
笙竽揣测是两个损友抠门，买的话筒质量不行，她一出口就是电音，耳机线又重新缠回了她的脸上。作为惩罚，她把手工填写大学申请表的活全塞给了谢子安。
谢子安一边抄一边抱怨：“唉，手好酸，灯也暗，桌子潮潮的。”
人美心善的炎焱给她倒了杯水，又开了风扇，满怀期待地问：“我们今年可以搬出F舍了吧？”
谢子安另一只手做了个抽烟的手势：“女人，喜欢A舍吗？”
“A舍！我可都听到了！”激动的笙竽过来泰山压顶，整个人压到谢子安的背上，谢子安龇牙咧嘴地要把笙竽甩掉。
炎焱温柔到：“我们现在团队评A是不是还有难度？”
谢子安嘿嘿一笑，保持神秘。
3A12号宿舍，有独卫和浴室，人人上床下桌，沈燕然盘腿坐在上铺擦他的新剑，另五个舍友尽情地上蹿下跳，大吵大闹。他们是一支全攻击队，三个用剑三个耍刀，遇到敌人就是直接莽，所以人送队名“莽夫”，没人记得他们队其实叫666。
刀哥1被剑哥2推了一把，差点撞上床栏杆，迎头看到沈燕然手里的剑，大骇：“这是干啥？”
在元世界是可以召唤出武器的，只是不能伤人，所以一般也没有人会在元世界抽出武器。
沈燕然在剑柄上挂了个绿色的中国结，颇为得意地舞了两下：“帅。”
刀哥1看不出中国结帅在哪里，于是揭过此事，转身找剑哥2复仇。
怎么会看不出哪里帅呢，这可是谢子安编的中国结，现在正式送给他了。中国结用的材质是战斗世界梦幻岛的怂包孔雀毛，这些孔雀只要一看到谢子安就会扯着破锣嗓子发出惊恐的嘶吼，谢子安追着这些孔雀绕岛跑了三圈，沈燕然跟在后面捡掉落的羽毛，然后他们一起把羽毛搓成线，两人之间手艺相对比较好的谢子安编了一个敷衍的中国结，线还蓝蓝绿绿，好不诡异。
当时谢子安甩锅，说中国结不漂亮是因为这些毛不是孔雀心甘情愿掉的，它心中有怨，以后拔毛之前放肖邦，中国结就漂亮了。
他当然不会傻到相信这些胡诌，但是他总觉得有趣，就会记下，记得久了，好像真的有些惯性思维，吃到米饭不好吃也会想到割稻子的时候放肖邦，写到最后的数学大题写不出也会想到出题的时候要放肖邦。
关于肖邦的思绪被打断，莽夫队队长剑哥1的床位和他挨着，爬上铺喜欢装逼，不踩梯子，抓着侧栏翻上去，咚的一声降落在床上，然后等待他们的掌声。
沈燕然善良地鼓了两下掌，借机宣布道：“兄弟，今年不一起组队了。”
剑哥1吃惊，朝宿舍所有人讲：“都静一静，听沈哥说，怎么了？”
刀哥1和剑哥2乖巧停下，但是刀哥2和刀哥3在联机打手游，游戏停不了，只能暂且闭上互相伤害的嘴。
大家都等他说话，沈燕然略有点不好意思：“文A的谢子安，她们队缺个输出，叫我去。”
文A=女生=有！情！况！
5个男生在此刻共享了同一条脑回路，3A12号宿舍爆发了一阵怪叫，剑哥1半个身子扑到沈燕然床上，爆锤他的枕头：“你居然被妹子邀请了！”
“真不是人啊！”母单刀哥1咬牙切齿。
纯情刀哥3问：“你喜欢她吗？”
沈燕然点点头，谨慎的刀哥2追问道：“那她喜欢你吗？”
沈燕然打了个响指：“我觉得是的。”
这个得瑟劲令所有人都很不爽，除了剑哥2，一个异校恋但把女朋友照片藏在胸卡里的纯爱战士：“真好啊，沈哥，在一个学校，还能组一个队，我真挚地祝福你们！”
沈燕然冲他抱拳。
“今天，我们666痛失一个兄弟，”剑哥1沉痛地总结：“他去追逐爱情了，我们也该改名叫555了。”
但666最后也没有叫555，而是改名成了“5A景区”，毕竟沈燕然这一去，可就不知道要流浪到什么级宿舍了，兄弟们还是要尽力嘲讽一下的。这边，谢子安也把队名从“偶像少女组合”改成了winRAR，说大家一起战斗很解压，而且缩写win也很吉利。
开学的第一次战斗评测她们团队成绩上升到了B，女孩们喜气洋洋地搬进了舒适宜人的B舍，只有沈燕然生存环境降级，要去和别的B级队伍男生拼寝室，作为陆海空合格的父亲，他并没有和女孩子发表什么牢骚。
为了庆祝，女孩们点了蛋黄锅巴小龙虾外卖，谢子安说自从她开始增肌以后就没有吃过这种好东西了，炎焱主动开了三瓶鸡尾酒，预祝姐妹们勇攀高峰，进入A舍，笙竽一边欣赏小美人一边色眯眯地嗦了几口。
酒酣饭饱，炎焱有些醉了：“如果以后升A了，地图全了，陆海空，我们去找陆海空。”
子安凉凉道：“陆海空可能已经讨了三房妻室。”
笙竽拍了拍炎焱的肩（虽然她对一个男人如何忍受三个女人的聒噪非常感兴趣！），炎焱把头发别到耳朵后面，淡淡道：
“有个结局也是好的。”
23 陆海空
学期过半，笙竽和子安的个人战斗评级也上了A。笙竽约子安去战斗世界春游，谢子安说今天是她的臀腿日，她要把屁股练炸，结果沈燕然约她去放风筝，她的屁股就不用炸了，对此笙竽表示嗤之以鼻。她租了一匹共享宝马去参观战斗世界，累了就打算在湖边写写生。路过一家杂货店的时候老板说前面的湖可以钓泥鳅，她就买了两袋蚯蚓。
笙竽在日落前钓完了一袋蚯蚓，收获了两条重达三两的肥泥鳅（她认为非常难得），但是因为数量过于稀少，只能无奈放生。她把两条泥鳅扔向河里，下一瞬就有一支箭凌空穿起两条泥鳅，钉在了树上。
笙竽认得这支箭，虽然它的主人笙竽已经两年没有见了。陆海空笑着上岸，湿漉漉但是爽朗地跟她打招呼：“老同学很久没见，越来越漂亮了啊。”
笙竽遇到觉得难以处理的场景就会有点僵硬，她只能跟着重复说：“确实蛮久不见了。”然后调出面板疯狂拍谢子安的头像，希望这个损友能花一点金币租汗血宝马过来，把她从尴尬的社交活动中拯救出来。
陆海空去树边拔下箭，告诉笙竽他在训练水下穿杨，一方面可以练习到水下作战能力，一方面可以提升用箭的准度，是他独创的训练方式，应该可以提升日后的生存率。笙竽真心比了一个大拇指，陆海空又继续讲他在少荆营的生活，归纳起来就是如何在天才少年当中继续当天才，每天收到的情书都压得他拉不开弓。
笙竽记忆里陆海空比同龄人成熟很多，可能有点中二，但绝没有那么多话，可能是这两年憋坏了。陆海空叨叨完又问笙竽这两年过的怎么样，笙竽老实道：“挺好的，子安也很好，不过炎焱一直不太好。”
陆海空笑出了两个甜甜的酒窝，似乎知道笙竽一定会这么说。他用手指搔了骚头，嘀咕说还好子安和沈燕然没来。但实际上那两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笙竽：“我觉得你应该当面和炎焱好好告别。”
陆海空看上去有点为难。
笙竽很坚持：“她不会纠缠你的，不喜欢她的话请你让她死心。”
陆海空有点忧郁：“我也是喜欢的嘛，唉，你不懂。”
他被笙竽死鱼眼瞪视，只能吞回了后面半句。这个时候笙竽看到子安的坐标已经在500米以内了，应该很快就能到达，笙竽给自己打气再拖住宇宙中心3分钟，却不想陆海空像是开天眼一样，丢下一句我考虑考虑就一溜烟跑了。
过了一会乘风Max载着谢沈二人来了，笙竽艰难地消化着自己的功败垂成，子安安慰她说尽力就好了，陆海空不想见他们，一个提篮桥监狱也关不住他。
